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5-05-10

哲思演讲录：文明史与思想史之大观_王东岳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王东岳

内容节选

四西方哲学基础综述（下）千古玄难：“知”与“在”的关系问题我们昨天用了一天的时间，重点讲解了古希腊哲学起源的基本思想状态和哲学思维底蕴。从昨天的讲课中，大家应该能够明白，哲科思维是一个独特的思想体系。我们今天把重点放在西方近代古典哲学所讨论的那些繁难问题上。我说哲学思维是科学思维的底层逻辑，此话绝非虚言。请各位试想，欧几里得几何学的哲学逻辑延展，为人类开启了多么深远的思想通道。如果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学习几何学，不是像现在这种应试方式，学生只顾埋头做一大堆演算题，而是追随欧几里得公理系统的逻辑脉络给学生讲课，那么，大家受到的教育和建立起来的思维方式及其思想模型，将会是一个怎样缜密的系统。要知道，当年牛顿、爱因斯坦、莱布尼兹、斯宾诺莎、罗素等人都是在青少年阶段读到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而深受震撼，从而开启了他们的哲科学术活动。我讲这一点是想说明，哲学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用处，但它却是思想的底层铺垫。一个人的行为，一个人的思想，是受自己底层逻辑模型的规定的。这个东西决定着展现在你的认知表象中的世界图景。你的世界图景，你的世界模型，是你的思维模型的产物，而你的行为方式是在你的思维模型、世界模型，或者叫世界观模型上运行的。请想想这种思维底层的训练，是一种怎样重要的功课。缺失了这个东西，仅讲应用层面的科学技术，会带来多大的遗憾和缺失。好，我再谈一个问题。古希腊思绪的传播，除了阿拉伯文明曾经起到了一个传薪的作用，其实另外还有一路直接继承的途经，在这里做一个简单说明。为什么西方在史学上把自己的文化之根追溯为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系统？是因为前者对后者的文化影响深刻而悠远。古罗马经历了三个时代，早期叫王政时代。所谓王政时代，最简单的理解，相当于氏族部落或部落联盟时代。古罗马的第二期叫罗马共和时代；到公元前后以凯撒为标志，古罗马才进入古罗马帝国时代。在古罗马建政的早、中期，也就是在罗马共和时代，古罗马的基本文化承接的是古希腊文化。所以罗马共和时代的基本思想氛围，甚至基本政治、社会形态都是希腊结构，包括它的两院民主制、贵族元老院、公民大会以及执政官、保民官的选举制度，等等。之所以进入到帝国时代，是因为罗马共和国逐步扩张，逐步向亚平宁半岛也就是意大利半岛的北部推进，而意大利半岛北部地区处在适宜于农业发展的自然物候条件之下。一旦进入农业为主体的生存结构，共和制度就会散架，帝国时代随之来临。由于这个缘故，罗马帝国在公元4世纪到5世纪分裂。后来，西罗马帝国灭亡，东罗马帝国迁至今天土耳其一带地方建立自己的首区。今天土耳其的著名古城伊斯坦布尔，当年叫君士坦丁堡，成为拜占庭帝国的中心。古希腊的一部分思想和文献就曾保存于此，这成为后来文艺复兴，古希腊思脉和文献得以重拾的第二个通道和来源。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意在补充说明农业文明的体制素质、古希腊文化的断裂之处以及文艺复兴的多源关系。我们今天重点讲西方近代古典哲学探讨的基本问题，叫作“知”与“在”的关系问题。古典哲学从17世纪初叶以笛卡尔为肇端，历经18、19世纪，最终以黑格尔为标志而落幕。这个阶段，锤炼了科学思维的基本逻辑方法系统，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所探讨的问题，远远超出了古希腊的思境范围，也远远超出了一般科学视野的局限，因此为未来人类后科学时代的文化奠基，包括对科学的批判，建构了一个基本的思想武器系统。因此，理解今天的课程，不仅对于你理解科学时代的基本精神会有帮助，而且对于科学系统的底层解构和未来后科学时代的基础建构，会起到某种启迪作用。古希腊时代着力追问本体论，但他们在追问本体论过程中，始终不能扫除精神投射的背景。从毕达哥拉斯的数论系统，到柏拉图的理念论，到欧几里得的形论，本体的追问和精神的追问其实呈现为一个系统。直到亚里士多德形式逻辑的表达，使得精神问题的探讨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在这个阶段，精神问题已经凸显，却没有走上前台。但是它已经暗含了一系列奇怪的问题，就是“知”与“在”混淆不清。因为当你说“在”的时候，你说的是感知中或投射在精神中的“在”，当你总结“在”、总结“实在”的时候，你发现你的任何指称和结论只不过是一个理念模型。那么“知”与“在”的问题，处于这个混淆状态中不加分辨，却促成某种基础问题的显现。于是，从追问对象直思的本体论，到近代转化为追问精神反思的认识论，也就是对精神本身的规定性加以追究，这就是古典哲学的基本特征。它涉及这样一些最基本的问题，几乎是常识性的问题，却极为繁难。比如，“知”是什么？“在”在何方？如何能够证明“在”？因为你做的证明都是逻辑证明，你怎么知道你的逻辑证明所指向的是“实在”。“知”的内涵是什么？“知”的动量是什么？“知”的扩延性怎样表达？诸如此类的基础性问题，构成近代古典哲学的重大课题和疑问。那么，我们就再从古希腊说起。大家知道，古希腊最早提出“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