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5-08-20

鲍文蔚译巨人传_[法] 弗朗索瓦·拉伯雷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法] 弗朗索瓦·拉伯雷

内容节选

第五十章卡冈都亚对战败者训话我家历代父、祖、先人，生就一种思想，一种天性：他们每经战阵，为使胜利和功勋垂于不朽，与其在武力攻克的土地上建立纪念碑，不如用仁义，在战败者的心中遗留战利品和功德铭。因为，他们认为，用恩德取得人心里活生生的感戴，比用哑然无声的铭志，受风雨侵蚀，和众人嫉妒的凯旋门、华表、纪念碑，价值高得多。指一四八八年法王查理八世大败布列塔尼大公之战。指一四八七年法王查理八世攻克帕特内伊城。圣奥班－杜－科米埃大战之日和帕特内伊城之役，我祖先对布列塔尼人如何宽大为怀，想你们还没有忘记。西班牙蛮人到奥隆讷和塔尔蒙台沿海港湾抢掠烧杀，却如何受到仁厚的待遇，你们当亦有所闻，而一经闻知，便不由得你们不衷心钦佩。埃居，金币名，一埃居值三法郎。往昔喀奈列王阿尔发巴尔不满足于自己的鸿运，狂暴地攻入奥尼斯国境，肆行掳掠阿尔摩里克诸岛及其邻近地区，你们本人和你们的前辈曾以歌颂庆贺之声响彻了整个天宇。因为阿尔发巴尔，经海上一场恶战，被我父王杀得大败，生擒活捉，这乃是天主保佑我的父王。可是，事情如何呢？如果是其他国君或帝王，即使他自称天主教的信徒，也难免给予苛毒的待遇，投之土牢，重加勒索，可是我父王却优礼相加，待之如宾，让他和自己一同住在王府，而且，宽宏大量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还赠给许多礼物，优加恩遇和种种友善的表示，让他平平安安，回归家国。后来如何呢？阿尔发巴尔回到本国，召集全国皇族及其臣民，陈述他在我们这里所见到的仁义之风，让大家商议讨论，如何给世人树立模范。他既见过我们的温良正直，他也要别人看看他的正直温良。于是，经举国一致同意，颁下诏旨，献出全国土地、田园、采邑，任凭我们发落。阿尔发巴尔并亲自带领九千零三十八只大型运输船，兼程赶回，他不仅送来自己宫廷及王族所有的珍宝，并且几乎送来了全国的财富，因为，在他登舟乘着偏西的东北风，扬帆出发之际，百姓莫不争先恐后，将金、银、珠宝、香料、药品、鹦鹉、鹈鹕、猿猴、灵猫、香貂、箭猪等物扔入船舱。凡素以母教著称的少年子弟没有一个不把自己最珍奇的东西扔上船去。阿尔发巴尔一到我家，就要吻我父王的脚趾；我父王认为于礼不合，忙加拦阻，而用诚挚的友谊拥抱了他。阿尔发巴尔献上礼物；他也没有收受，因为那些礼物过于贵重。阿尔发巴尔又自请为奴，他自身以及后代子孙，世世为奴；我父王也没有接受，因为显得有欠公允。阿尔发巴尔又根据国民大会的意旨，献出他全国的土地，连同运输交通用品，赠献书上凡应列名的人士都一律签署盖章，完成了批准手续；但我父王一概不受，连契约也都付之一炬。到后来，我父王见喀奈列人如此真诚老实，深觉可怜，止不住号啕大哭，反用恳切的语句，动听的言辞，贬低他自己对他们所施的恩德，说，他为他们所做的，还抵不上一个钮扣；如果他对他们态度公正，那亦是分所应当。然而，阿尔发巴尔偏要提高这点价值。结果如何呢？作为他穷途末路赎身的价格，我们本可勒索二百万金币，甚至留下他的长子长女作为人质，也不为过。但他们自请永作藩属，每年进贡二十四K纯金币二百万元。第一年的款项当时全数付清；第二年，由于他们的自愿，付二百三十万埃居；第三年二百五十万；第四年三百万，如此逐年自动有所增加，以致我们今后将不得不阻止他们再来进贡。所谓知恩报德正是这般行径。一切东西，年久日远，必然耗损减削，惟有恩德则与时俱增，因为一个有理性的人受了慷慨的待遇，通过回忆和高尚的思想，会越觉感激不尽。我不愿背离我父祖世代宽仁的传统，我今释放你们，让你们和先前一样，重作自由之民。不但如此，你们在城门口各人还能领取三个月的饷银，作归家团聚之用，我并派我的骑兵校尉亚历山大，率武士六百人，步兵八千人一路护送，以免受乡民的欺侮。愿天主和你们同在。我衷心感到遗憾的是：霹雳火没有在场。否则我要让他懂得，我此次应战，实出无奈，也不抱有扩大我的财富或威名的意图。不过，他现已一败涂地，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我愿意将他的国家完整无缺地交给他的儿子，不过他年纪尚轻（今年还不到五周岁），应当由他国内的王族耆宿与博学多才的君子加以教养和管束。鉴于浩劫后的国家，行政官员贪赃好货的行为倘不加以制止，极易弄得民穷财尽，我特授权巴诺克拉忒，统率这一班政府官吏，对年轻的国王，尤宜循循善诱，直到他懂得如何自己治理国家，为民长上的时候为止。但我考虑，对为非作歹的坏人，倘轻易宽恕，随便放过，他们对赦免将生有害的觊觎之心，因而益发胆大妄为。我又考虑，摩西在当时是世上第一个宽和仁爱之主，但也曾对以色列人中谋叛作乱之徒加以严厉的惩罚。我又考虑，恺撒是宽宏仁慈的皇帝，西塞罗曾说过，恺撒的权力莫大于有能，恺撒的德行莫高于有心赦免人罪，拯救人命；然而遇到某些场合，不管他如何宽仁，曾对叛乱的主谋者予以严厉的制裁。根据这些先例，我要求，在你们动身之前交出下列人等：首先是那神气活现的马尔凯，他的狂妄自大是这次......